他听着耳熟,缓了缓才想起温珈念曾经也念过,说是对亡者超度时念得地藏经。白司彦被冻的手脚发僵,心里忽然有些不安。这时温珈念第一次这么久无视他,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。但转念,那抹不安又被按了下去。...
于此同时,主干道上,交警开道清路,护送阮酥去北京最好的私人医院。
白司彦的心突然一阵钝痛,耳边好似听见一句:“所有相皆是虚妄,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……”
下一秒,医生就擦着满头的汗告诉他。
“白总……这孩子的胎心已经停了。”
“白总……这孩子自怀上开始,就胎心微弱……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
白司彦难以置信,心口一疼后,他的脑子里闪过温珈念说的那句:“这孩子注定生不下来。”
难道这不是温珈念吃醋的气话?难道她说的要离婚也是真的?
怎么会呢?
那明明就是温珈念在说慌,想要他放弃孩子!
白司彦内心天人交战。
阮酥脸上血色尽失,满头冷汗,还不忘抓着白司彦的衣袖,污蔑温珈念。
“白、白总,是夫人推了我!”
白司彦心里紧绷的铉终于松开。
他把阮酥送到医院,一直忙碌到清晨,才回家。
走进家门的时候,白司彦还在想着,过一会儿到时候该怎么问温珈念兴师问罪。
先说:“现在好了,阮酥的孩子因为你的诅咒死了。”
再说:“阮酥这件事,我们都有错,我们都后退一步,别再计较了。”
他以为,在自己这套天衣无缝的话术下,温珈念一定会服软原谅他,毕竟她在北京,也只剩下他一个依靠。
结果一进家门,就看见正厅的三清神像不见了!
白司彦双目一凝,表情将在脸上。
心口有恐慌不断蔓延上来,好像有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了。
白司彦按了按心脏,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家,发现家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少,只是换了东西。5
突然,屋里传来一阵哄闹声。
他再往里走,才发现卧室传来若有若无的梵音。
白司彦心念微动,还以为是温珈念在里面。
不料刚到门口,就看见殿内四处挂上了白灯笼和丧布。
是在给人办丧事,可谁死了呢。
白司彦脑子里付出一个答案,却不深想。
毕竟温珈念是那样的健康,他阮酥出门的时候,她还好好的。
白司彦上前,想要进门,却被里面穿着长袍的人给拦住,只一眼,他就认出,这是是天清关的人。
屋内更是有几个穿着长袍的人,在布置些什么。
他喉结滚了滚,焦躁的解释:“你们在这里干什么?这是我和珈念的卧室……”
话音未落,门内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。
“住嘴!”
因为温珈念已经归观守山,而她在俗世中的身份需要“死亡”,他们才会到白家来走这一遭。
而这件事,他们不会告诉白司彦一个字。
这样做也是为了断掉白司彦的念想,反正他在外面也有别的女人不是吗?
白司彦顿了顿,才反应过来这是温珈念师兄,张天师的声音。
听说他早就出门云游,一向不问俗世?
鬼使神差的,白司彦烦躁起来。
他干脆在门口大声质问:“张天师,我曾经在三清神像前发过誓,只要孩子生下来,我就会和阮酥断的干干净净。”
“请问珈念在哪,麻烦让她出来和我见面。”
卧室里无人回答。
白司彦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:“你们是珈念的师兄,我不愿意为难你们,但如果珈念还在生气……”
“我会证明我的诚心,跪到珈念愿意见我!”
男儿膝下有黄金,他跪天跪地跪父母,从来没跪过别人,珈念一定会原谅他。
不想白司彦跪了一夜,屋内的经文声也唱了一夜。
他听着耳熟,缓了缓才想起温珈念曾经也念过,说是对亡者超度时念得地藏经。
白司彦被冻的手脚发僵,心里忽然有些不安。
这时温珈念第一次这么久无视他,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。
但转念,那抹不安又被按了下去。
他和阮酥之间没有任何感情,照顾阮酥也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只是为了传宗接代,让母亲安心而已。
等他和珈念解释清楚,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苦衷,原谅他。
翌日,天刚泛白。
一道沉闷的撞钟声骤然响起,紧随而来的,是纷踏的脚步声。
白司彦精神一震,抬眸望去。
一些俗门弟子已经从卧室里出来,只有一位师兄抱着牌位站在中间缓缓走出来。
白司彦着急的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却根本找不到温珈念的身影。
心里的不安惶恐骤然到达顶峰,他开始急切又慌乱。
等玄机走近,白司彦看清牌位上的字时,顿时瞳孔紧缩。
那牌位上竟然写着白司彦亡妻——温珈念。
亡于:2023年1月14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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