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一切,果然如卦象所言。温珈念终于松了口气,满身疲倦回了家。而回到家的第一时间,她洗手焚香,对着正厅供奉的三清神像,屈膝跪地,虔诚叩首。“弟子有罪,让世人扰了祖师爷的天清观的清净。”...
温珈念的第一反应,就是拒绝,她不想掺和阮酥的事情。
可话出口的前一秒,她又想起师父的叮嘱。
若要归山必须六根清净,断掉一切红尘因果。
阮酥如何她不在乎,但如果沾染上阮酥这条命的因果,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又要引申出多少事端。
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温珈念挂断电话,立刻出门往白氏集团赶。
半小时后,白氏集团天台。
温珈念刚上来,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白氏的员工,还有不少记者扛着摄像机在直播。
而阮酥挺大着肚子站在天台边,再多往后退一步,就会从这一百层的高楼坠落下去。
温珈念皱了皱眉,掐了一指。
结果是天地否卦。
意味着,这件事是坏事,但如果处理的好,则会否极泰来,柳暗花明。
温珈念松了口气,走上前。
四目相对。
阮酥的双眼一瞬通红,满是怨毒和恨意。
“温珈念,你现在满意了吗?就因为你的怀疑,我被开除,事业全毁,我的孩子也被你疑心是白总的,你还要诅咒他生不下来!”
“你不就仗着自己是天清观的弟子吗?”
“我知道你有本事,可你也是女人,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放过我!?”
她哭喊着,眼泪横流。
温珈念抿了抿干涩的唇,还没开口。
匆匆赶来的白司彦先一步拽住她的手,表情严肃:“珈念,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劝下来,周围还在直播,舆论已经炸了,公司的股市也受到影响一直下跌……”
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,可见来的有多急。
而且,他说话时,目光也一直落在阮酥身上,又可见,又多着急阮酥。
真是难为他,还要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目标来稳住她。
或许是两人交握的手刺激到了阮酥,她再度崩溃大喊:“温珈念,你们天清观不是以普渡世人为己任吗,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死!”
话落,周围人看着温珈念的眼神都变了。
温珈念捏紧手机,视线落到旁边正在直播的设备上。
屏幕里的评论,兀的像刀一样插进她的眼睛。
【天清观不是那个隐世不出的神观吗?不是说那里面的弟子都很有仁心?】
【什么仁心?能教出温珈念这样狠毒的弟子,我看就是一群封建余孽。】
【有没有人知道天清观在哪,看八卦暂停,我现在就去烧了这个地方!】
……
天清观立观至今,一直以行善解困受万人敬仰朝拜,就算是最苦难的时候从没被人这样辱骂过。
现在发生的这一切,都是因为她……
温珈念心口沉痛,眼眶又涩又红。
她强按下翻涌的情绪看向阮酥:“我们单独聊聊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满足。”
见她退让,阮酥还没说话。
白司彦就开了口:“阮酥,我们保证,你的孩子会平安生下来。对吗,珈念?”
温珈念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,终于明白阮酥做这一场戏的目的。
为了让她救下阮酥这个无法生下来的孩子!
白司彦不惜做局,牺牲她和天清观的名声。
他明知道,天清观和师兄弟对她有多重要!
温珈念几乎是硬生生咽下嗓子里的涩苦:“阮酥,我还是那句话,你想要的,我都能答应。”
她看向警方:“警官,我想和阮酥单独聊聊,我应该可以把她劝下来。”
警方看温珈念的安抚有用,连忙将围着阮酥的人都撤开。
等到所有人都扯到二十米外,不可能再听见她们之间的谈话时。
温珈念才缓步走向阮酥。
阮酥看着她一步步走近,犹如一头困兽般红着眼问她:“你说只要我下来,你什么都答应我,那你答应我,和白总离婚!”
温珈念脚步一顿,声音很轻:“只是这样?”
阮酥想了想,抱着肚子又补了句:“我还要你不告诉白总离婚的原因,而且你净身出户。”
“好。”
温珈念反正都要走了,答应阮酥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。
“只是我有一个条件,你要上网解释今天的事情,与天清观无关。”
“如果你做不到,我们就当没谈过。”
温珈念说完,然后转身就走。
急得阮酥当场就从天台下来,当着媒体的面,解释澄清扭转舆论。
虽然网上还有不少八卦舆论,但天清观的风评已经在慢慢好转。
今日一切,果然如卦象所言。
温珈念终于松了口气,满身疲倦回了家。
而回到家的第一时间,她洗手焚香,对着正厅供奉的三清神像,屈膝跪地,虔诚叩首。
“弟子有罪,让世人扰了祖师爷的天清观的清净。”
“弟子温珈念愿余生都侍奉祖师爷,偿还罪孽。”
说完,她缓缓起身,身后传来白司彦急促的声音:“老婆,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了,今天多亏了你,阮酥和白氏才转危为安。”
他的语调上扬,又问:“你在向祖师爷许愿吗?许了什么?”
温珈念直起身,抬头看向三清神像。
窗外,一缕夕阳照进来,落了神像满身,灿灿金光,像是允了信徒的祈愿。
温珈念嘴角笑了笑,她许的是——
愿温珈念和白司彦,此次一别,再不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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