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瞪鲁泠道:“你说什么?”“我嗦撒了?”鲁泠大着舌头,发音都不准了:“林晏不是别人,也不是客人,你给我好好招待,别给我搞你对外人那一套。”说完,她又转身拽过林晏。...
“我妈过得挺好,鲁姨,多年不见,您酒量可见长啊?”
林晏稍微后退一小步,傻呵呵的笑着问。
“还行,哎?蒋鹿呢?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客厅,还有没有点礼貌了?”
鲁泠晃晃悠悠走到蒋鹿房间门前,嘭嘭拍门。
“出来啊,林晏回来了你不知道啊?”
敲了半天,鲁泠许是觉得手疼了,又开始上脚:“人走了你哭,人回来了你又不见。”
蒋鹿立刻把门打开了。
怒瞪鲁泠道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嗦撒了?”鲁泠大着舌头,发音都不准了:“林晏不是别人,也不是客人,你给我好好招待,别给我搞你对外人那一套。”
说完,她又转身拽过林晏。
“孩纸,安心给我待着,没事儿,等姨这酒劲过去了,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那什么,”鲁泠一个踉跄,转身的功夫,差点来一个平地摔:“姨回屋了,不打扰你们。”
说完,她真就往自己房间走了。
走到门口好像又想起了什么,回头指着蒋鹿:“别让他睡客厅,我看着你。”
蒋鹿急了,他不睡客厅睡哪儿?
“屋里一共就俩屋,不住客厅住你屋吗?”
“住你屋!”
鲁泠有点不耐烦,她今天喝的比往日多,这会儿正迷糊呢。
“以前又不是没住过一张床,别叫我了。”
鲁泠皱着眉,关上了房门。
蒋鹿知道,除了上厕所,老女人是不会再走出她那个猪圈了。
留下客厅里的俩人面面相觑。
其实鲁泠租的这套房子也是老楼,一共七层,没电梯,屋里铺的是地板,家具也老。
好在空间够大,两室一厅一厨一卫,什么都有。
“那我,我还是睡沙发吧,没事儿。”
林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抱着蒋鹿给他盖上的毯子,傻呵呵的抬头看她。
像个可怜巴巴的顺毛奶狗。
蒋鹿深深吸了一口气,一把夺过林晏手里的毯子:“行了,你在我屋里睡吧。”
林晏眼神一亮:“那我睡地板?”
蒋鹿指了指地面:“入秋了,这是在北方!”
怎么想的?他想在晚上被冻醒吗?
“睡床吧,你睡左边儿。”
蒋鹿说着,到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,往床上一扔:“没有枕头,用衣服对付吧。”
“好嘞!”林晏开心的走进蒋鹿房间,看到房间里到处都是书,tຊ各种类型的都有。
书柜里只有很少的几件衣服,基本都是秋冬夏的校服,干净又满是书香气。
“那我先去洗澡,还是你先洗?”林晏问。
“你先。”
蒋鹿没看他,又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着什么。
“好,”林晏点头,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睡衣,去了卫生间,下一秒就出现了哗哗的流水声。
大概十五分钟,林晏湿哒哒的出来了。
穿着黑色宽松长睡裤,上身只搭了个毛巾。
毛巾是那种去洗浴中心免费赠送的廉价毛巾,硬是让他披出了高级感。
此时蒋鹿正拿着一个长条抱枕放在床中间,转身时,正好撞上林宴像巧克力块似的腹肌。
林晏很瘦,是精瘦,身上有肉,都是肌肉。
腹肌不大,但看着很有力。
小蛮腰比她自己的也相差无几,力量感和柔弱感相结合?搂一下应该很舒服。
蒋鹿觉得嗓子眼发干,林晏头发是湿的,一直往下掉水珠,水珠落在锁骨上,然后慢慢淌下来。
呼吸时,腹肌缓慢的起伏。
蒋鹿忍不住心想,这是干嘛?湿身诱惑吗?
“我看有新毛巾,用了一个,没事儿吧?”林晏丝毫不知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,问道。
蒋鹿快速眨了几下眼睛,以掩饰刚刚的失态。
她指着床中间的长条抱枕说:“这个是线,睡觉老实点。”
林晏撇了撇嘴,把毛巾从肩膀上扯下来:“又不是小时候拉着我,往我怀里钻的时候了,哼。”
蒋鹿有点慌张,急忙下床去洗澡。
等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,已经十一点了。
夜里很安静。
蒋鹿睡不着,她听着旁边的呼吸声没什么规律,似乎也没睡。
“蒋大小姐,你睡了吗?”
“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?”
“算了,我跟你说说我在国外的事儿呗,我不喜欢那个地方,还有那个国家,要不是我妈孤零零一个嫁过去,我肯定不会去。”
“刚开始,我语言不通,别提多别扭了,他们骂我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在那朋友不少,但都三观不合,他们对我倒是都挺好,嘻嘻,我厉害吧?”
……
林晏讲了很多,蒋鹿静静的听着。
直到讲故事的人睡着,听故事的人的眼睛,还瞪得像铜铃一样。
这一晚,蒋鹿注定是睡不着了。
然而,第二天林晏睡醒的时候,身旁已经空空如也,蒋鹿不知去哪儿了。
走到客厅,看见鲁泠在喝酒,餐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。
他看了一眼时钟,早七点半。
“鲁姨,大早上就喝酒?”林晏揉着眼睛说。
“醒了?坐,”鲁泠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说。
“哦,”林晏坐下后,突然想趁现在问一问这四年,蒋鹿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鲁姨,蒋鹿她怎么变成这样了,对我好像不认识似的。”
鲁泠抬头看他一眼,一双眉眼弯弯,笑意快溢出来了。
不得不说鲁泠长得很美,蒋鹿多半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基因。
她好像知道林晏会这么问。
仰头灌了一口酒说:“变?她不是一直这样吗?”
“林晏啊,你知道吗?一个孩子的性格塑造,一般在六岁之前,六岁前的蒋鹿什么样,你还记得吧?”
林晏点了点头,鲁泠才继续说:“有些孩子的性格是后天塑造的,可蒋鹿,却是天性凉薄。”
“一个人走路,一个人吃饭,与人说话交谈,在她眼里,只是一种社会需要,她从骨子里觉得,与不相干的人交往,是一种负担,很累,很麻烦。
偏偏她又不喜伪装,不想装关心,装笑,她又很聪明,知道自己的性格,想出了适合自己生存的合适方案。
那就是把自己隐藏起来,让大家不在乎她的存在,她的麻烦也就消失了。”
鲁泠半笑不笑的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,烈酒穿肠,辣到胃。
“可在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,她明明已经……”
“已经好了?”鲁泠抢着把林晏的话给说了。
鲁泠笑了。
“林晏,你用了一整个童年,拉着她走,让她愿意接受那些所谓的‘麻烦’,你觉得是为什么?”
林晏被问的发懵,他觉得今天的鲁姨怎么格外正经?
“因为有了属于自己的暖阳,世界亮了,看哪儿都是好的,自然不嫌麻烦,暖阳一走,世界暗了,也就恢复原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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