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看见十三,墨灵,明阳,冷冬都被铁链死死锁住琵琶骨,双腿扭曲跪在那里。汩汩鲜血淌在他们身下,染红了沈谨昂的眼。他红着眼刚要上前,就见冷冬满脸血痕的咬着牙提醒:“首领,跑……埋伏……”...
只一个错乱的眼神,沈谨昂便什么都明了了。
脖颈上,剑刃寒光凛然,沈谨昂的唇边却漾出一个笑,然后眼眶一片猩红。
泪意隐忍不发,只眼泪扑簌滚落,悄无声息砸在地上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,也随之碎掉了。
陆悦宁神色一顿,下意识想要替他拂去颊边眼泪。
更是隐约觉得,眼前这人莫名熟悉。
她几乎是强行按下这股情绪:“不管谁派你来的,因着你这张脸,我放过你一次,离开京城,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沈谨昂漆黑眼眸透不进一丝光,好半晌才轻声笑道:“我孤身一人在外生活不容易,嫂子不若将你腰间那块玉佩,给我做盘缠。”
陆悦宁一愣,冷着脸拽下来扔给他。
沈谨昂死死攥紧手中玉佩,当真不再纠缠,转身离开。
只是那背影透出满身孤寂。
陆悦宁看着,却只觉得心中一悸,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。
她直觉不对,想要夸步去追。
身后却传来副将的声音:“将军,您刚走家主便不舒服了……”
陆悦宁听完再回头望去,沈谨昂已经不见了踪影……
当夜,沈谨昂拿了玉佩,直奔萧无心住处。
“陆将军令我前来提审暗卫。”
值守两人对视一眼,抬手邀沈谨昂进门:“贵客入内院便是。”
沈谨昂一进内院。
便看见十三,墨灵,明阳,冷冬都被铁链死死锁住琵琶骨,双腿扭曲跪在那里。
汩汩鲜血淌在他们身下,染红了沈谨昂的眼。
他红着眼刚要上前,就见冷冬满脸血痕的咬着牙提醒:“首领,跑……埋伏……”
沈谨昂心口一紧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。
“我倒是从未想到过,大名鼎鼎的暗卫堂首领,竟然会是……这般模样。”
沈谨昂回头,便对上萧无心戏谑的双眸。3
他如今这般狼狈,萧无心戏谑也是正常。
身后,墨灵他们,都哑着声音提醒:“首领……走……”
温热的血液慢慢流淌到沈谨昂腕脚边,心口痛意疯长,化作滚烫泪珠砸在地上。
他强行忽略他们的声音,和萧无心谈判:“我这条命可以给你,你想知道什么我也能尽数告知,只是我有一个条件……”
“……放他们活。”
萧无心桃花眼微眯,当即笑着应了:“我如何信你?”
沈谨昂当场拔过守卫的剑,在十三、明阳他们不可置信的视线里,亲手将自己手脚筋挑断,重重跪在地上:“我,跑不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够烈,成交!”
目送萧无心将十三、明阳、墨灵、忍冬打晕送走的那刻,沈谨昂紧绷的心终于放下。
院门关上的这瞬,他的琵琶骨被铁钩猛然穿过。
耳边是萧无心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上刑!”
“我到要听听,这暗卫首领心里,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!”
……
三日后,将军府。
陆悦宁正于海棠树前闭目沉思。
一道清冽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陆悦宁,快随我走,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。”
陆悦宁心脏一跳,回头看向萧无心:“大礼?”
萧无心一收折扇:“先前那些没死的刺客留着果然有用,还真让我们吊出了一条大鱼,暗卫堂首领。”
陆悦宁冷笑:“我们的陛下为了杀我,还真是不惜代价。”
两人上了马车后,萧无心打趣她:“早说了让你跟我去南越,你功高震主,周夏若又一直将周逸城的死怪在你身上,早就容不下你了。”
陆悦宁皱眉:“我的少年郎还在京城,他离开不了这里,我便只能陪他在这里。”
萧无心不以为然:“京城这些纨绔子弟无趣,我看你那个少年郎也不过如此,不过……”
除了那个男人……
想起那男人,她眼神复杂。
“陆悦宁,你可知这暗卫堂的首领,是个很特别的男人?”
陆悦宁眸里掠过诧异:“很特别?”
萧无心勾唇一笑:“是个极烈性的男人,受我刑罚三日三夜一声不吭,竟还有心情给我说故事……”
“他告诉我,他从一出生便是个错误,生下那刻,便是他母亲的忌辰,父亲憎恶,外祖不喜。”
“小时候受苦便罢,长大还要替双胞胎哥哥娶妻。”
“所幸他娶的是他自小便心仪的姑娘,只可惜两年后,私奔的哥哥回来了,他偷来的幸福便只能还回去……”
“他说他的妻子并未发现换人,与哥哥过的依旧柔情蜜意。”
陆悦宁整个人都僵住,心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缩在一起,疼到呼吸都缓慢了。
莫名的,她脑子里闪过沈谨昂惨白的脸。
可沈谨昂声名狼藉,恶毒纨绔。
萧无心叹息:“看他那模样,我当真是心疼,我告诉他,虽然我不能放了他,但我可以替他杀了他那负心的妻子。”
“可他却告诉我,他的妻子……死了。”
听见妻子死了的那刻,陆悦宁不知为何松了口气:“然后呢?”
萧无心轻笑一声:“然后……他说这世上没人希望他活着,所以他要去陪他的妻子了。”
“他要不是周夏若的人就好了,我还真有将他带回南越的心思。”
“可惜……”
陆悦宁心脏剧烈跳动,忍不住追问:“可惜什么?”
“他主动求死,还给我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。”
两人说着,马车也拐过街角,临近城门。
街边百姓的喧闹声传来。
萧无心眼中终于出现一抹惋惜:“他说,他愿意用他的死,让我杀鸡儆猴,保周夏若绝不敢再妄动,可护你平安。”
陆悦宁刚刚放松的心,在这一刻瞬间跳停,声音都在发紧:“他为何要保我平安?”
马车停下,萧无心掀开布帘,折扇指向一指:“这就不知了,呐,就是那人。”
陆悦宁抬眸看去,一道白衣染血的身影,正血肉模糊挂在城墙上。
下一刻,萧无心的声音响起:“对了,他说他叫……沈谨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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