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,她一直就像外人,甚至连佣人都不如。也是,没有血缘怎么可能是一家人?丁荣枝换坐姿,不经意瞥见站在那儿的陆鸢。猛地站起身,目光恶狠狠投注她脸上,满脸怒意和嫌弃。...
陆鸢握手机的手发颤。
想不到,丁荣枝还敢主动找上门?
努力稳定心神,按下接听键。
刚接通,丁荣枝气势汹汹的咆哮声震耳欲聋。
“干什么这么久接电话?死丫头!不打招呼就不见人,你捅多大娄子?”
“熙儿星途有什么闪失,非饶不了你!”
“祖上倒了八辈子霉,所以生下你这个杂种。”
丁荣枝狰狞兴师问罪,满嘴污言秽语。
陆鸢额角沁出一层虚汗,拧眉,佝偻着身子。
一面忍受身体痛楚,另一面承受精神折磨。
身体撑不住,忍不住打断滔滔不绝的丁荣枝。
“如果除了骂我,没其他的话,挂了。”
“死丫头,敢挂我电话试试?简直目无尊长,立刻给我滚回来!!”
“不回来看怎么收拾你!”
陆鸢还没来得及拒绝,对面啪的一声,撂了电话。
望着屏幕暗下,陆鸢眸光黯淡,深深叹口气。
若不服从,丁荣枝一定做出更过分的事。
被迫无奈,陆鸢只好打消去医院。
随后,去楼下药房买毓婷。
吃完药,长长松口气,暂时一颗心落地。
若是怀孕,陆鸢一定抱憾终生。
自己没有父爱就算了,不能让孩子和她一样。
张爱玲说过:“如果孩子出生,是为了继承自己的劳碌、恐慌、贫困,那么不生也是一种善良。”
陆鸢深以为然。
在路边随意拦了辆出租车。
大约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陆家门口。
陆鸢掏出手机支付车费。
望着划走的56块,她神色一滞,瞬间心在滴血。
真特么贵!
50块都够两天伙食。
陆鸢平时节衣缩食,食不重味,一分钱掰成两半花。
很讨厌大手大脚的人。
毕竟,赚钱太难!
陆鸢下车空档,丁荣枝正坐在客厅里。
心疼无措,温柔在陆晗熙后背拍着,软语安慰。
“我的乖宝贝,别哭,我已经叫她回来,那小贱人敢耍我们,这笔账慢慢算。”
“妈妈,我好难过,你知道吗?”
陆晗熙嘤嘤啜泣,蝉露秋枝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
“郭导说熙儿戏耍他,当场把我骂得狗血喷头,还放狠话,说我这辈子休想进娱乐圈。妈妈,做不了明星,我恨不得去死...”
“哎唷,说什么傻话。”
丁荣枝急得都快哭,忙帮女儿擦拭眼泪。
“我当年真不该答应你爸,收养这小杂种。”
“千错万错都是那狐媚子的错,熙儿,这仇妈妈一定帮你报,好不好?乖,别哭了。”
听到这里,陆晗熙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得意。
泪眼汪汪望着丁荣枝,惺惺作态道:“妈妈也别生气,小心气坏身子。怎么说也是我妹妹,说说她就行了,千万别动手,虽然妹妹不听话,但总归是陆家人。”
“呸!”丁荣枝狠狠啐一口,脸上浮现恨意。
“就这小贱人也配当我们陆家人?熙儿,不是妈妈说你,做人别太善良,小时候她连你都敢打,要不是妈在,你可能早就...唉,陆鸢有你一半懂事,妈也不至于这么生气。”
两人正说着,没人注意到陆鸢站在大厅内。
俩母女相依相偎,亲密无间,嘲讽狠狠戳进陆鸢心窝。
在外人面前,陆鸢养尊处优,锦衣玉食。
实际上,她一直就像外人,甚至连佣人都不如。
也是,没有血缘怎么可能是一家人?
丁荣枝换坐姿,不经意瞥见站在那儿的陆鸢。
猛地站起身,目光恶狠狠投注她脸上,满脸怒意和嫌弃。
两人对视。
陆鸢抿了抿唇,走过去。
丁荣枝来势汹汹冲过来,狠狠给陆鸢甩一记响亮耳光。
啪——
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。
陆鸢眼前发黑,瞬间被打懵,完全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贱货,狗东西,丧门星!一声不吭就不见人,郭导是我们得罪的起吗?马上登门道歉,否则,别怪我不客气!”
丁荣枝面目狰狞,唾沫星子乱飞。
陆鸢垂在身侧的手攥紧,乍然冷笑,看起来有些骇人。
“登门道歉,还是登门陪睡?”
一字一顿,声音带有不可察觉的颤抖。
陆鸢敢驳嘴,丁荣枝气不打一处来,恨恨瞪她。
“好啊!无法无天,连我都敢顶嘴?今天,非教训你不可!”
站在一旁看戏的陆晗熙,掩住嘴角笑意,装腔作势扮和事佬。
“妈妈,求你别打妹妹,妹妹知道错了,我愿意代她道歉。”
见陆晗熙两面三刀,形同狗彘,陆鸢淡淡一嗤,泛起呕吐冲动。
“陆晗熙,不要再装好人,怎么对我的,你心里有数。狗急都会咬人,不还手不代表我好欺负!”
“妹妹,你怎么这样说人家...”
陆晗熙眼中泪光闪烁,一副受人欺负的表情,惹人怜惜。
陆鸢疯了,自己女儿都敢骂,丁荣枝立时坐不住,奋袂而起。
疾步上前,扬手狠狠朝陆鸢脸上扇去。
只可惜,巴掌声没有意料中响起。
陆鸢用力抓住丁荣枝胳膊,手掌堪堪停在她面前。
滚烫的热泪,从陆鸢眼里一下子飙出来,声嘶力竭地喊叫。
“好啊,你打啊,打死我好了,反正我也不想活。当初为什么收养,既然不爱我,为什么收养?”
丁荣枝只觉受到挑衅,颜面无存,随即破口大骂。
“陆鸢,你以为我稀罕收养你?我告诉你,老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收养你这小野种,我从来没有爱过你,恨不得你去死,真以为我不敢打你,是不是?!”
顿时,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扎进陆鸢的脑壳。
她两眼发黑,呼吸窒息了。
是死神在刺她...
那么残酷无情。
可为什么偏偏不一下子把她刺死呢!
不知过多久,陆鸢粉拳紧握,止住眼泪。
突然笑起来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“你当然敢,除了打自己养女,你还会什么?”
“既然讨厌我,那我们断绝母女关系。”
陆鸢话音落,丁荣枝气得血压快速飙升,胸口不停起伏,声音哆哆嗦嗦。
“造孽!陆家到底做错什么,收养你这孽障,气死我...”
此时,屋里僵持的三人。
谁也没有注意到,有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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