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君越脸色一沉,下一刻,利刃却穿透神使的胸膛。“本君最讨厌道貌岸然的人,清影是,你也是。”这一刻,我看着他的狠厉,心头有些发冷。我终于明白,何谓视生命为草芥。...
青丘的十里桃林,几乎都被染成了血色。
我拼命哭喊,没有用,撕心裂肺的诅咒,没有用!
我曾经最深爱的人,一剑一剑屠我的族。
我看着凌君越站在血泊中央,一颗心仿佛也被他手中的剑刺穿。
我凄然笑开:“凌君越,原来天道所说的惩罚,竟是如此。”
当年我与凌君越在一起后,修为便再无寸进。
那时我百思不得其解,设法向天问道。
却只得了一个字——罚。
我没懂那个字,神明与魔族相爱的先例并非没有,为何到我这里便是罚?
我本想另寻他法,可没多久,凌君越的魔神血脉便显露了。
自此,我再也无暇顾及其他。
此时我站在半空,看着一片死寂的青丘,泪倏然落下。
宿命因果,竟是如此。
我以身为祭只求他生,他剑染鲜血欲要我死。
我重重跪倒在地,眼前的血色,浸透心底。
恍然间,我好似看到曾经的青丘。
“神女殿下,这是我新摘的果子,您尝尝。”
“神女殿下,二长老又跟三长老打起来了,您快去看看!”
“神女殿下,长老们说,要所有狐族为您制千金裘,只愿您婚后幸福美满。”
我疼的死死捂住胸口,哽得喉头发疼。
“对不起,是我害了你们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不知何时,凌君越站在了我身边,他看着这片人间炼狱,眼底一片冰冷。
“清影,你不是最护着青丘么,狐族灭绝,你仍旧不出来,还真是冷血。”
我看着他冷硬的下颌,满心苍凉。
他明知我有多心系青丘,可他仍是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。
他到底要多恨我,才会想拉着这么多人一起承担?
一时间,我竟连泪也忘了流。
而凌君越收了剑,垂下眼,冰冷吩咐。
“昭告天下,无论是谁,tຊ寻到神女下落者,可活。”
我怔然看他:“可我死了,没人寻得到我,你要都杀了吗?”
话一出口,我便知道是自己天真了。
如今天地无神,魔君当道,规则,自然是凌君越说了算。
接下来几天,我像是失去了意识,成了真正的孤魂,被凌君越牵扯在身边。
我看着他和木琼儿同床共枕,琴瑟和鸣。
我看着他坐在魔神殿中,神色冰冷的听着下面人汇报。
我看着他嘴里漠然无情的履行承诺,灭了一族又一族的生灵。
也看着他当着我的面,将我曾经守护的东西一样样摧毁。
不过短短半月,这天地间的怨气,肉眼都能看清。
我望着满目疮痍的天地,扯了扯嘴角,却痛的说不出半个字。
我记得从前,凌君越跟我出去诛邪除祟。
他永远会冲在最前方,有时候甚至比我还要积极。
我还笑他:“君越,你看上去,倒比我更像一个神明。”
那时,他转头朝我笑。
“是因为你想要这世间清朗,我只是在完成你的愿望。”
“清影,你想要的一切,我都会想办法做到。”
后来,有魔族临死前对他怒骂:“凌君越,你这个叛徒!”
他也只是冷冷收回剑:“此生,我只忠于神女殿下。”
我收回思绪,不敢再看这方遍布怨气的天地。
就在魔族肆虐的第十七天,天宫终于来人了。
他们浩浩荡荡,金光破开怨气,终于让我看见了一点清明。
我看着面前威严的天宫使者,心里终于升腾起一点希冀。
凌君越冷着脸:“天宫此番前来,是带来了清影的消息?还是来投诚?”
我注意到,使者听到我名字时,眼底不可抑制的划过一丝厌恶。
使者将一方玉印拱手让出。
“天帝知晓魔族有秘法可寻踪,特意送来神女的本命印,只求魔君能停止屠戮之举。”
我一愣,我的本命印明明交给了我的坐骑重明鸟保管着,为何会在天帝手里?
难道小重明出事了?想到这个可能,我心脏不由一缩。
凌君越看着那方玉印,却是笑了:“本君以为,天帝与清影交好。”
使者面露不屑:“她不过是仗着天地厚爱才成神,我家陛下怎会真心交好?”
“天帝言明,这场浩劫因她而起,也该因她而灭。”
凌君越脸色一沉,下一刻,利刃却穿透神使的胸膛。
“本君最讨厌道貌岸然的人,清影是,你也是。”
这一刻,我看着他的狠厉,心头有些发冷。
我终于明白,何谓视生命为草芥。
她也终于后悔,当初为什么要留凌君越一命。
这场天地浩劫,归根到底,竟是我种下的恶果。
凌君越淡淡开口:“让大祭司过来。”
片刻后,凌君越将那方玉印放在祭司面前。
“本命印和血,你要的东西本君已找齐。”
魔族祭司点头,他竟就直接在大殿之上开始施法。
只见玉印与血开始在半空消融,慢慢化作一点荧光。
我冷冷看着。
自己已身死道消,这祭司如何寻我!
可下一刻,那光竟直直朝我冲来,就这么停在了我面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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