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承霆视线紧盯她,还要再问,可里面的钟心燕突然焦急的叫唤:“小叔……”他注意力很快被转移,担忧看过去:“怎么了?心燕。”蒋韶华再也没多留,径直离开了院子。她目的地明确,坚定来到了婚姻登记所。...
这态度是再明显不过了。
蒋韶华压着心口的痛意,攥紧了手:“我只是给你提议。”
话音刚落,钟承霆想也没想就否决了。
“这种提议以后我不想再听见!心燕是我的家人,把她交给外人照顾,我不放心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可蒋韶华脑海里,想到的是今天下午钟心燕明目张胆的挑衅,想到的是前世今生两辈子自己受过的所有委屈。
最终,种种情绪再也无从忍耐。
蒋韶华不禁讽笑出声:“你到底是把她当家人不肯让她走,还是你心里对她有什么龌龊心思不敢说……”
“蒋韶华!”
钟承霆怒目圆瞪,厉声呵斥:“我看你是疯了,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!”
最后,他撂下一句“我去厅里睡,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”后转身就走。
房中只剩蒋韶华一人。
她低头看着手里还残留着红药水的棉签,自嘲一笑。
最终她将棉签扔下,收起药水后,盯着日历发了愣。
从她接到去首都当播音员的调任书到现在,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。
还剩13天,就是离开的日子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起来后,蒋韶华打开抽屉,就从里面翻出了自己和钟承霆的结婚证。
黑白合照上,两人幸福的模样让蒋韶华一阵恍惚。
她还记得结婚那天,钟承霆脸上洋溢的笑容。
一向寡言的他,搂着蒋韶华说了好多话。
他说:“韶华,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可前世,他却让她足足受了一辈子的委屈。
今生,这样的苦她再也不想受了。
蒋韶华将两本结婚证都揣进兜里,转身就出了门。
往外走去时,正在院里洗漱的钟承霆问她:“一大早的,你要去哪儿?”
蒋韶华没回头,只说:“有点事。”
钟承霆视线紧盯她,还要再问,可里面的钟心燕突然焦急的叫唤:“小叔……”
他注意力很快被转移,担忧看过去:“怎么了?心燕。”
蒋韶华再也没多留,径直离开了院子。
她目的地明确,坚定来到了婚姻登记所。
将两张结婚证和申请材料递上去。
“你好,我要申请强制离婚。”
工作人员很快接过资料,接手了她的申请。
离开前,蒋韶华问:“离婚证最快什么时候能下来?”
窗口的人回:“最快十天吧。”
蒋韶华松了口气,转头去了广播站。
十天,那还等得起,她离开前能拿到离婚证。
而经过这一遭,蒋韶华也终于彻底死心,她不再去在意钟承霆和钟心燕的种种,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。
马上就要调任了,手头上的工作也一点点交接给了同事。
一周后,她彻底交接完成。
站长拍着她的肩膀,将这个月的先进职工奖颁发给了她。
“韶华,这是你在我们玉川县拿的最后一个先进职工了!以后你就要拿首都的先进职工了!”
蒋韶华被逗笑:“借站长吉言!”
周遭当即响起同事送别的掌声。
交接结束后,蒋韶华就不需要来广播站了,只要在家收拾行李,等着7天后坐上火车前往首都赴任即可。
因此这天下班,蒋韶华请同事们一起去国营饭店下馆子,算是道别饭。
谁料,刚进国营饭店。
有同事看向了饭店最里面的一处方桌,眼尖认出:“韶华,那不是你爱人钟营长吗?”
蒋韶华循声抬眼看去。
只见钟承霆和钟心燕坐在一块,桌上点了一桌子菜,钟承霆背向门口,并未注意到这边。
此刻,钟承霆正在细心给钟心燕挑着鱼刺。
蒋韶华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刺痛了下。
前世今生两辈子,她也没有受到钟承霆这样贴心的照顾过。
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。
她很快收回视线:“没事,我们吃我们的。”
一桌人最中央的大圆桌坐下,热闹着点了菜。
见状,有眼力见的同事心领神会没多说。
但也有没眼色还热心的同事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后,颇有些替蒋韶华不平。
“蒋同志,我可听说钟营长这侄女跟他不是亲的,他俩这未免有点过分了!你也是真能忍。”
其他同事当即打断他,转移了话题。
蒋韶华眼底不由得泛起苦涩。
是啊,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了。
她也不例外,所以也不准备继续忍了。
一顿饭吃到最后,几名同事起身正在给蒋韶华敬酒。
“韶华,你马上就要走了,我们敬你一杯送别酒!”
蒋韶华应下来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酒杯刚空,身后却猝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——
“什么送别酒?韶华,你要去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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