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错郎,外室公子全靠父凭子贵(沈幼薇沈辰安)全文阅读:文风诙谐轻快,女主不小白不弱势,在矛盾与冲突中显示出女主的智慧和男主的担当。作者非常善于对这种题材的把控,全文逻辑清晰,剧情层渐式推进,笔下人物生动有个性,悬念高潮不断,十分值得一阅!
若是成亲第一日,新娘子便公然破门而入,即便是再有理也失了体统了。花轿上门不出来迎接是他们的错,破门打进去便就是自己的错了。若她因为旁人的错而犯错,到最后反倒会没嘴说别人了,这种赔本的买卖,沈幼薇不会做。只见她勾勾手指,示意忍冬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,忍冬眼睛一亮,赶紧应声去办了。...
沈幼薇伸了个懒腰,眼珠一转,狡黠一笑,道:“我叫阿鱼, 家里是普通农户,从江南而来。家中有爹爹娘亲,还有哥哥嫂嫂,此番来北方乃是为了投靠亲戚,做点小买卖。途经此地,见你倒在河边,不过举手之劳,公子不必挂怀。”
“你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,你家人怎就放心让你与同伴北上?”
沈幼薇身着男装,容貌上也刻意往清俊公子的特征去装扮,只是身形纤细瞧着比同龄少年瘦弱不少tຊ。
“我十六了,”沈幼薇略露窘态,笑道:“生逢乱世,讨生活哪顾得上年纪大小?”
“江南这几年虽少战乱,可富商垄断了财货买卖。北方自前燕平定之后也安宁了一些,我家正好有亲戚在此,我便来了。家中父母年迈体弱,也不得不为了生计出来闯荡,即便心中不放心我,为了生活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沈幼薇所言皆是实情,莫说男子,越往北行,越是贫瘠之地,家中男人若不在,往往是女子扛起生活的重担。
对此,姬越心中深有感触,颇为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并不健壮甚至略显瘦弱的少年,没想到如此娇小的身躯,性子竟这般坚毅。他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欣赏与倾慕。
“你呢?”沈幼薇看向他,“你怎会受如此重的伤?你从何处而来?”
姬越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,“我叫燕梁,父亲是前燕人,母亲是前梁人。他们在我年幼时便已离世,我随族人一同北上做皮毛生意,因货物遭劫才落难至此。”
沈幼薇了然地点点头。
如今这世道不佳,各地流匪土匪横行,生意人最为艰难,往往一趟货物尚未送达,便已是身死财消。
说着姬越突然从身上解下一块狐狸式样的玉玦,递给沈幼薇,“你到了燕北之地,倘若生意难做,有人欺凌于你,你便拿出这个。若我力所能及,或许能帮你化解一些灾祸。”
“是吗?你该不会是燕地的某位王侯之子吧?”沈幼薇接过那枚玉玦,拿在手中仔细端详,打趣道。
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玦,不经意间碰到了姬越的手指,两人皆是微微一颤。
姬越别开眼,“不过是生意往来久了,略有些薄面罢了。
“行,我收下了。”沈幼薇点点头,见忍冬已准备妥当,便起身告辞道:“我们得走了,这一间屋子我已与老乡说好,你就安心在此养伤,租金我已替你付过了,燕公子,山高水长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沈幼薇淡淡一笑,朝他轻轻施了一礼,而后便带着忍冬离去。
姬越躺在床上望着那青衣少年与同伴嬉笑打闹着渐行渐远,心中竟忍不住萌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愫来。
“后会有期。”他喃喃自语道。
望着屋子里残留的那鲜香的鱼粥味道,头一次对这四个字竟生出了一丝期盼。
——
幽州。
沈幼薇的马车赶着送亲的期限,终于在最后一日到达了燕王府的门口。前一夜在驿站的时候,他们早已修整完毕。
沈幼薇卸下了这一路赶路的小倌妆容,换上了凤披霞冠。画了一个明媚妖娆,又不失英气的妆容,整个人宛如一朵盛开的并蒂莲。
一身嫁衣火红,金丝绣线勾勒出华丽的图案,裙摆上的凤凰栩栩如生,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。头上的凤冠璀璨夺目,珠翠摇曳,每一步都闪烁着光芒。
就连忍冬看到她时,都忍不住一愣,隐约间,竟觉得沈幼薇有了几分祝青鸾的气韵。
或许她们本就是同根同枝,绽放于天地间的并蒂莲。前世她们同生同死,今生她们重生换嫁。
沈幼薇看着那气派巍峨,冷峻高阔的燕王府,心中想着,或许祝青鸾这个时间也该到应天书院了。
这一世她们交换人生,定要活出个精彩来。
花轿上门,前去叫门的喜婆都叫了三回了,谁知燕王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除了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和大喜的红绸,半点瞧不出要成亲的喜气洋洋。
大喜的日子花轿上门,婆家人却迟迟不出来迎亲,这不是公然打新娘子的脸吗?即便是幽州这样蛮夷习气的地方,这等举动也是极为无理的。燕王府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给沈幼薇一个下马威,若今日没有人出来接她,她无声无息地进了燕王府的门,那来日便不会有人尊她,把她看成真正的燕王正妃。
沈幼薇一袭红衣,在花轿中冷笑。好啊,这才刚刚第一天,他们便按捺不住了。
“小姐,这家人就是不出来,这可怎么是好?”忍冬急声道,语气间已然露了几分躁态,“不然,奴婢带着随从们直接破门冲进去,让他们给个说法。”
沈幼薇摇摇头。
若是成亲第一日,新娘子便公然破门而入,即便是再有理也失了体统了。花轿上门不出来迎接是他们的错,破门打进去便就是自己的错了。
若她因为旁人的错而犯错,到最后反倒会没嘴说别人了,这种赔本的买卖,沈幼薇不会做。
只见她勾勾手指,示意忍冬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,忍冬眼睛一亮,赶紧应声去办了。
不出半晌,在她的指挥下,原本士气低迷的送嫁班子,重新开始吹打起来,并且更加卖力,足足将整条街的百姓都引过来围观。而忍冬,指使媒婆当着众百姓的面高声道:
“青州郡守独女祝氏,受聘幽州燕王府正妻。送亲之期已到,燕婉良时,燕王正妃恭请婆母、夫君,出门迎亲。”
“青州郡守独女祝氏,受聘幽州燕王府正妻。送亲之期已到,燕婉良时,燕王正妃恭请婆母、夫君,出门迎亲。”
媒婆就扯着个大嗓门,一遍一遍地在燕王府门口重复着。
这下连两边的百姓都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这成亲之日,哪有新娘子都到了夫家却紧闭大门不让人进门的道理?”
“是呀,我听说这青州郡守可是忠节之士,他家一门七将,六个儿子连同着一位祝老将军全部战死在沙场上,满门忠烈。这样人家的女儿,性子刚烈忠贞,莫说是王妃了,就算是皇妃也能做的。王府这样行事,可不仅是打了青州新娘子的脸面,更是打了青州祝家的脸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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