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宁楚溪眼眸一颤,笑得更为灿烂。所以哪怕之后听说宁楚溪签了申请表,他也只当赌气。——宁楚溪怎么会真的走呢?次仁洛登眉心拧成川字,眼眸沉沉。...
次仁洛登心间一颤,只觉自己这想法真是离谱得厉害。
也许宁楚溪还在医院等自己,或者出去了不在宿舍也有可能。
他劝说自己压下心间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怀疑,转身离开。
再去趟医院吧。
次仁洛登想着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只是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了他派去传话的副官。
副官见他从宿舍的方向过来,愣了一下,才立正敬礼。
他抿了抿唇,正要说什么。
次仁洛登就先皱了眉责问:“我不是让你去给宁楚溪办出院吗?怎么去宿舍找她不开门?”
副官怔了一瞬,似是不解道:“宁老师已经走了啊……”
他话语轻轻,次仁洛登却呆在了原地。
像是石英钟出了故障,他脑袋空了一瞬,才反应过来:“什么走了?”
“我今天去接宁老师的时候,就扑了个空,后来才知道早上知青返乡,宁老师已经坐着车走了。”
这话仿佛炮弹在他心口炸开,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宁楚溪真的走了。
那股惴惴不安的预感在此刻终于成真,他却没觉得解脱,只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从来没觉得宁楚溪会离开。
次仁洛登还记得两年前,知青返乡政策刚下来的时候,宁楚溪说:“我不会回去的。”
她笑得灿烂,看着他,极为认真地许下承诺:“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建设西藏。”
当时他压下心中横生的窃喜,轻轻点了点头说:“西藏正需要你这样具有革命热情的同志。”
他看到宁楚溪眼眸一颤,笑得更为灿烂。
所以哪怕之后听说宁楚溪签了申请表,他也只当赌气。
——宁楚溪怎么会真的走呢?
次仁洛登眉心拧成川字,眼眸沉沉。
“会不会……是宁老师误会了您和白玛同志的关系?”
副官说完,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长官的脸色。
毕竟宁楚溪追次仁洛登追得满军区都知道,怎么会轻易放弃他选择回乡?
副官想到那天长官特意拿自己的新腰带和他换走了宁楚溪的腰带,忍不住抿了抿唇。
长官对宁楚溪,也是有情谊的吧?
他猜测着,看向次仁洛登,就见他眸间一颤,下一瞬,就攥紧了手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次仁洛登立刻明白了,宁楚溪是误会了他和白玛的关系。
想明白这点,宁楚溪这一个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可次仁洛登却只觉心中一沉,好像被人攥了一把,又酸又胀得难受。
他对白玛的好,只是出于从小的情谊和她亡夫的寄托罢了。
宁楚溪怎么能这样自顾自地以为,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?
次仁洛登深呼吸一口气,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只是一双眼眸阴沉得可怕,仿佛孕育一场风雪。
周身气势也冰冷摄人得厉害,长手一拉,直接上了车。
副官愣了瞬,赶紧上了驾驶座,发动车子,询问:“营长,我们去……”
“回军区,”次仁洛登冷得好像一块冰,“我要请假去上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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