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西京城中,便有不下十家知名店铺都是李掌柜在背后操盘,而李掌柜背后的掌柜,谁能够想到,竟然就是这个琴心姑娘呢。琴心倒是没有多讲便一手接了药碗,一手掀起面纱,将那药汁一饮而尽,接着就快步出了第一楼,向曲阳街相思楼方向走去。“小姐?”无心在后面出声提醒,想着能够让小姐清醒一些。...
三年前,骠骑大将军辛崇礼远征北疆平定战乱,却被副将田牧桥一封疾书送回京城,揭露其叛国投敌的情况,并要求皇上快速查抄辛府。
结果,皇上命了当时的三皇子元永禛带兵查抄,却碰到辛府所有人在夫人的带领下全力反抗,最终被武力镇压,一府一百多口,竟是只有几人逃脱。
丁昌便是自己从一堆杂草中寻到的,他当时被他的父亲打晕了藏起来的。
而辛子佩算是戴罪立功,她从辛崇礼的书房中寻找到了很多书信,皆是辛崇礼通敌叛国的罪证。
前皇后正是辛崇礼的亲姐姐,受了辛府的牵连,她和前太子,全部都被关押了起来,前太子元永恒更是第二日便自缢在牢房里。
先皇后本就不好的身体,也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人世。
……
“七王爷,您不用关心我是谁,小女子自然有小女子的办法,至于为什么,事成后王爷自然便知道了,琴心愿以江山为谢。”琴心纤长素手拿起汤匙去舀那莹白的汤汁,指尖的蔻丹分外惹眼。
元永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这才说道,“江山为谢?我要……如何信你?”
“咱们都是为了前太子殿下。”琴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,一张妖媚到极致的脸缓缓抬起来,正对上元永弘迟疑的眼睛。
“咚……”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元永弘的脑中响起,前太子殿下是现在整个朝野的避讳,近几年已经无人敢提起了,那些曾经和他走的近些的人,现在一个一个都消失了踪影。
只余下自己整日里招猫逗狗般的不务正业,这才能够平静的生活到现在。
皆是因了当初辛子衿提醒自己的那句话,她在一次宫宴的时候,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被三哥欺负,便小声的提醒说,“七皇子若是想要好好长大,日后便学着招猫逗狗吧。”
子衿姐姐比自己大一岁,但是才情却是满京城数一数二的通透,也是他从懂事开始便暗恋的人,可惜啊,就连她也不在了。
“三个月的时间,王爷可做好准备了吗?”琴心拿了毛巾净手,用粉红的舌头轻舔了一下唇角,再用毛巾轻拭一下。
“我如何信你?”
“三年前成立的逍遥阁,但凭王爷差遣。”说着,她奉上逍遥阁阁主的腰牌。
这是说,琴心竟然是逍遥阁阁主吗?这个逍遥阁可是从成立之初便高调张扬,一句“尽知天下事”便轰动了朝野,听说在早朝上,都专门议过此事。
但是其真正的轰动,却是随后的口碑,但凡找过逍遥阁的人,就没有说不好的,无论什么消息都准确无误。
大到国家朝政,小到鸡毛蒜皮,很是神奇,收费也是水涨船高,目前基本上能找的起逍遥阁的人或组织,已经很少了。
去年年中的时候,民间更是疯传,上州刺史阮清风的夫人善妒,专门差了人到逍遥阁去问,上州刺史的外室在哪里住。
结果不出几天,西京城中连锡胡同一处院落便被人在夜间放了火,院里住的一家人和仆从全部没有跑出来,据说那家主子已经怀孕八个月,被发现时已是一具焦黑的尸体。
然后便有上州刺史与其夫人和离的消息传出来,间或还有说上周刺史夫人在和离后回娘家的路上被劫匪砍杀,京兆尹找上州刺史了解情况的传言。
消息一传开,这些信息便被连贯了起来,想着逍遥阁连这等事情都能掌握,元永弘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悚然。
“黄金十万两,助王爷成就大业。”说着,她又奉上厚厚一叠盛隆钱庄的银票,逍遥阁的敛财能力,不容小觑。
元永弘脸上是不为所动,只抬手tຊ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,等着她后面的话。
“京城产业若干,包括盛隆钱庄、第一楼、胭脂美人庄、鸿升绸缎庄等,具体我也记不得太清,后面让无心列了清单给王爷送过去。”她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,看到对方脸上神情还是没有其他变化。
“皇宫里的线人若干,包括刘贵人宫里的末等洒扫冬花、李淑媛宫里的……”
“好了,”元永弘抬手制止了她,不是已经信她了,而是接下去的话就不必在这里说了。
能够将话说到这个份上,想必她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,“说说你的计划。”
果然这孩子,还是喜欢猛药,琴心腹诽。
“先从明日的赏花宴开始,中间环节还得看各位夫人怎么出招了,从后院烧起来的火是最不好扑灭的,是不是王爷?”
琴心笑着说,站起身来走到窗前,“昨日放火的人,王爷应该知道是谁了吧?”
“恩。”他点点头,却并没有说出来,逍遥阁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呢。
辛子佩,一个西京城出了名的妒妇而已……
两个人用完饭,外面已经灯火通明,这顿饭吃的确实有些长了,两人倒是相谈甚欢。
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,元永弘才发现,今日整个第一楼便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,怪不得刚才她敢在房间里百无禁忌。
究竟是个什么样身份的女子,能够将事做的这么决绝,万一这件事情没有筹谋好,将来等着她的可不光只是身死魂消那么简单了。
“七王爷还请先行付了今晚的饭钱,琴心恭送王爷。”在大厅门口,琴心难得的表现出恭敬来。
而一向吊儿郎当的元永弘,此时却表现的很是严肃,似乎心里有千斤重石在压着他喘不过气起来。
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,便拿了银票给丁昌,然后带着一脸疲惫的丁昌向外面走去。
“稍等,”琴心出声阻止,“这个侍卫弟弟脸上应该是烧伤吧,无心这里刚好有一瓶难得的烧伤药,用心涂抹,说不定能够将这疤痕消除掉。”
她说着便示意无心将药递上去,不想却遭到对方拒绝,“多谢姑娘,这个疤痕我无意去除,告辞。”
说完,他便跟着元永弘的身影离开了。
“两个都是倔强的孩子,你说是不是,小无心?”琴心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却是对着身后的无心说。
“……”
“好吧,你也是个倔强的孩子,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相思楼了,红妈妈想必已经想念的紧了?”她脸上浮上迷人的笑容,戴上面纱便想要走出去。
“无论要做什么,都要先将药喝了才行。”无心提醒,已经有第一楼的李掌柜托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走了过来。
“阁主请用药。”李掌柜恭敬的将药举在琴心面前。
李掌柜打了一手好算盘,不论什么店铺到了他手里都成了一本万利的买卖,精打细算、铢锱必较,几年时间便将各种店铺开了不计其数,更是培养了无数的经商人才。
只是这西京城中,便有不下十家知名店铺都是李掌柜在背后操盘,而李掌柜背后的掌柜,谁能够想到,竟然就是这个琴心姑娘呢。
琴心倒是没有多讲便一手接了药碗,一手掀起面纱,将那药汁一饮而尽,接着就快步出了第一楼,向曲阳街相思楼方向走去。
“小姐?”无心在后面出声提醒,想着能够让小姐清醒一些。
“无心,你不用劝我,今日我们已经正式宣战了,我总要到当年的行刑现场去告诉他们众人一声,这西京城打明天起就别想安宁了……”琴心这句话已经一改平时的妖媚嬉笑,语气更是严肃郑重。
无心便不再说话,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听起来尤其清晰,越接近当年的辛府,人也越是稀少,路上就连灯光都几乎没有,一大一小两个女子的身影走在这条路上,尤为惹眼。
突然,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,被身后的光线将影子拉的长长的,一动不动的等着他们过去。
光线太暗,琴心努力去看也无法看清对方背光的面容,无心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若是被问起,她们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做什么呢?
随着越走越近,无心便走在了琴心前面,脚步也变得缓慢而沉重,“小姐,似乎是,是白笙小姐。”
什么?是白笙吗?哦,对,是白笙啊。
“琴心姑娘请留步,奴家是红袖招非鱼,还请借一步说话。”非鱼看到她们走近,这才小声的说道。
说完这句话,非鱼的心里是忐忑的,不知道她猜得是否正确,如果不对那就真的只能是巧合了。
“白笙妹妹,近来可好?”琴心温声说的,语气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。
“子……子衿姐姐……”两行清泪便顺着非鱼的脸颊流了出来,三年之后一句简单的问候里却包含了太多的以往,太多的无法忘却,太多的生离死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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