哽咽的声音响了一整晚,她也哭了一整晚。重生一次,她不但没能嫁给李松川,反而还把他弄丢了。天蒙蒙亮。眼睛已经肿了,干涩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。...
苏流溪脸色一度惨白失血!
缓了好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他说,我逼他和我结婚?”
一开口,就是猛地咳嗽。
见状,周宇也觉得话说重了,倒了杯水给她。
语气稍弱:“他什么时候说过你,只说你病了,要跟你结婚,然后就一个人喝闷酒。”
“但你喜欢他,我们都看得出来。不是你以死相逼……”
剩下的话,没有说完,苏流溪也猜到了。
这些年,她的心思,大伙都看得出来。
可李松川一直都没有回应。
现在她生病了,两人却要结婚,谁都会觉得是她逼的。
苏流溪现在就像早就伤痕累累的花,一碰花瓣就连根凋零了。
一天化疗的疲惫,连日来的病痛折磨,让她这副身体不得不往下沉。
见她难受的样子,周宇立马慌了神:“护士!护士!”
往护士台喊人去。
然而,下一秒,闯进来的人却是李松川。
“流溪!是我,我来了,你看看我!”
听到这熟悉的嗓音,苏流溪看着男人,身上好似还残留着酒味。
李松川,家教严,从不喝酒,平时除了军区就是训练场。
这样正直完美的一个军人。
却被她逼得破了例。
苏流溪喉咙发涩,心头也阵阵发酸。
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:“你走!我不需要你!”
李松川眉头紧锁:“你又闹什么?就因为我早上没赶来陪你做化疗?”
苏流溪背对着他,竭力压制着身上销筋蚀骨的痛,扯着嘴角:“你没陪我有什么好生气,你又是我的谁。”
“你根本用不着顾及我,现在你就应该转身就走!”
苏流溪咬着牙,拼命忍着疼,不想麻烦他。
更不想这份廉价的施舍。
李松川这次也跟往常一样,不知道苏流溪到底又怎么了。
“我先扶你回床上躺下,等医生来了,我再走。”
说完,就伸手去扶她。
苏流溪推开了他,眼中决绝:“李松川,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?”
“我不用你管,更不想跟你结婚。你也说了那只是小时候玩闹的话,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吗?”
“我不过是想看看天之骄子的李团长,被我耍了会怎样!”
“苏流溪!”李松川脸上终于染上怒意,“胡闹也要有个度,你到底在发什么疯!”
心在滴血,苏流溪却还佯起笑:“李团长,不就是被我耍了吗?要是你不想再当朋友了,那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好走不送!”
话落,病房里一片死寂。
李松川眸色冰冷:“你认真的?”
苏流溪清楚只要自己一点头,她和他这些年的情谊将崩塌。
但她还是斩钉截铁地回了:“当然。”
“嘭!”
话落那瞬,李松川转身就走,门被重重关上。
声声都在往她心上砸。
所有伪装顷刻破防,放声痛哭起来。
哽咽的声音响了一整晚,她也哭了一整晚。
重生一次,她不但没能嫁给李松川,反而还把他弄丢了。
天蒙蒙亮。
眼睛已经肿了,干涩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。
苏流溪站起来,麻木的吃药、打针、做化疗。
可身体却并没有好转,反而加重了病情。
最后,医院担心苏流溪的身体,派人通知了家人来照顾。
苏母来得很快,几乎一分钟都没耽搁。
瞧着母亲坐在她床边,泪眼婆娑的样子,心里得到一丝慰籍,母亲还是心疼自己的。
“妈……”
苏流溪干涩的扯动嘴角,想出声安慰,却被母亲抓住手。
苏母眼里露着精光:“流溪,你实话告诉妈,你到底能不能治好?”
苏流溪怔了怔。
首城能做手术,只是手术费她还没凑齐,只能先药物治疗。
她安慰着母亲说:“我边化疗边吃特效药,说不定能康复。”
只是话落那瞬,母亲就松开了她的手。
接着,她看着母亲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个本子。
下一秒,又重新抓着她的手说——
“既然不能百分百治好,流溪,听妈的,就别遭那罪了。”
“你写份遗嘱,把手上的钱都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用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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