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婉清听着怒骂,仰头看向愤怒的孙二爷:“可孙家的富贵,是因什么起来的?祖父为官几十年,都不曾升为卿位。”“是太子殿下提拔了父亲,让父亲当了少保,才有我孙家如今的富贵。”“父亲这些年做了什么,祖父和二叔该清楚,现在又逼着公主和亲,该气的人,是我们孙家吗?”...
女子带着哭嗓的声音落地,大堂内寂静无声,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她,显然是震惊到了。
孙婉清却是擦了脸上的眼泪,指着自己,又指着他们,控制住颤抖的哭声:“我父亲的死,孙家的人,人人有份。”
“你,你,你这个孽障!”
孙二爷气着面色铁青,愤怒骂道:“我们逼死你的父亲?你失心疯了,竟敢当着你父亲的棺材,胡言乱语!”
“你父亲提议朝凰公主和亲,这是朝堂之事,不止是我们孙家要朝凰公主和亲。”
“是她身为东宫的公主,碍了别人的路,同我们孙家有什么关系!”
“她却朝着我们孙家撒气,逼着你父亲去死,她......”
“朝堂上的事情,侄女是不敢妄言。”
孙婉清听着怒骂,仰头看向愤怒的孙二爷:“可孙家的富贵,是因什么起来的?祖父为官几十年,都不曾升为卿位。”
“是太子殿下提拔了父亲,让父亲当了少保,才有我孙家如今的富贵。”
“父亲这些年做了什么,祖父和二叔该清楚,现在又逼着公主和亲,该气的人,是我们孙家吗?”
“你,你,你知道什么!”
孙二爷噎住,又气着怒骂:“是,太子殿下是对我们孙家有恩,可殿下死了,孙家不改变立场,还有荣华富贵享?其他人都要先弄死我孙家!”
“那,这是太子殿下死了的错?是朝凰公主的错?”
孙婉清反问,见孙二爷噎得没有话反驳,接着说:“他们没错,却要承受我孙家的背叛,公主不能生气吗?
我父亲为什么要背叛东宫,是为了保住孙家,所以,父亲不是孙家的人逼死的?”
“你,你.......”
孙二爷气狠了,却是一个字都没法反驳,只狠狠瞪向孙婉清。
却是察觉到孙婉清说了这么多,堂内竟没一个拦着她。
看向面色苍白的母亲和大嫂,想说什么,却是听着父亲惊颤的声音问。
“你,你在怪老夫?你恨老夫逼死你父亲?”
“不,孙女不敢,也绝非是这个意思。”
孙婉清摇头,看向祖父说:“父亲为家中长子,一切都是为了孙家。我不想父亲为孙家死了,我们这些家眷,还要承受不该有的恨。”
说着,见祖父的面色哀痛,才软了声音:“祖父,父亲的死在保全孙家,祖父您心里是知道的,只是不想相信。”
“朝凰公主让侍卫来传话,不是威胁,是在给我们选择的机会。”
“孙女不懂朝堂,只知道一句话,眼前才是最重要的,没有眼前,何来的往后。”
孙老爷子心中一震,恍然醒悟了一般,忽地面色凄哀:“你说得对,你父亲是为孙家死的。”
“父亲......”
孙二爷想说什么,却见孙老爷子摇头,杵着拐杖往外走:“走吧,老夫的长子都死了,不能再成为别人的筏子,那就太可悲。
去皇宫请罪,是我孙家有罪,我儿是带着愧疚自尽的。”
孙二爷还想拦着,却见大侄子和自己的儿子,都扶着他们祖父往外走,惊讶住了。
真去赔罪?那陈御史还状告什么?不就是在诬蔑公主?
那他们岂不是得罪了陈家那一派势力?父亲是怎么想的?
孙老爷子说去皇宫赔罪,毫不耽误,都没等陈御史的指责之言骂完,就跪下认罪,不顾一旁傻眼的陈御史。
可也不等陈御史做出什么反应,就见延尉来指责他诬蔑当朝公主,拖着他就走。
陈家人急忙赶来,跪着请圣上赔罪,这不,宫门外就跪了两拨人。
“甚好!”
宫门外这么大的动静,李奉常自然能知晓,还觉得畅快。
事情能这么快平息,就不会闹到朝堂上,他待会儿能睡个安稳觉。
还想夸夸朝凰公主呢。
这小姑娘还真厉害,这么多大臣要她和亲,就逮着对东宫有愧的孙家出手,说杀就杀了。
瞧,死了一个少保,倒了孙家陈御史,还逼着延尉表态。
朝凰公主,还真有储君之女的气魄。
完了,那岂不是针对朝凰公主的人更多了?
李奉常忽然又惴惴不安,忙让人去打听外面的情况,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。
南凛国的使臣可还在呢,这南凛啊,可挨着蜀南呢。
三座城池都拿来求娶,要是使臣再多给点什么,公主这和亲......
“大人,朝凰公主出宫了,还朝着使臣的驿馆去了!”
“什么!?”
李奉常一惊,她不会杀了孙少保,又要去杀使臣吧!
“这可杀不得啊,没哪国会杀使臣的啊。”
“快备马车,本官得去拦着。”
李奉常一把扔了茶杯,提着袍子就往外跑,完了完了,要是晚了一步,公主把使臣杀了。
朝堂还不得一堆人围着公主喊打喊杀,那真是要出大乱子。
哎呦,公主殿下啊,得慢一点再杀啊!
李奉常心急如焚,马车飞奔着去使臣的驿站,就见周围已经有皇家侍卫围起来,却没拦着要过来瞧的百姓。
忙从人群挤进去,瞧还活着的南凛国使臣在朝着一个小姑娘行礼。
“见过朝凰公主,公主屈尊前来,不知道所为何事?何不请里面说话?”
“不必,本宫不过是顺道来说几句话。”
元姮羲见南凛国的使臣皆出来了,一个个朝着她行礼,才说:“南凛国此次惨败,你们的主将还是我西宁国的俘tຊ虏。”
“本宫还当诸位使臣是来求着我西宁国议和,可怎么听说还要我西宁国的公主和亲?”
“不知道何来的脸面开口?”
“你.....你......”
南凛使臣见朝凰公主一来就嘲讽他们,面色羞愤,“南凛是战败了,可也是南边的大国,议和,也是为西宁国好!”
“哦?”
元姮羲困惑问:“几次惨败于我西宁国的大国?”
“你......”
南凛使臣气了一下,也知道朝凰公主来是不想和亲,忍下怒火道:“我南凛这次同西宁议和,更愿拿三座城池求娶西宁公主,也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!”
“诚意?”
元姮羲听着,看向挺直腰板的使臣,还轻笑了几声,理所应当道。
“区区三座城池,这次战败投降,都不够赔的,又何来的诚意?
南凛国真要有诚意求娶西宁国的公主,那就拿你们南凛国的江山求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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