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,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。这时,王府的正大门被打开,里面众多小厮抬着几十口箱子出来,朝着丞相府的位置而去。这是去下聘?时夙鸢一下明白过来,心里狠狠抽痛,转身想要离开。...
剩下几天。
江母拿最好的金疮药给时夙鸢涂。
然而等她后背的鞭痕稍有结痂时,便把她送到了晋王府门口。
临走前,江母看着她:“你去求王爷可怜你,不行的话你就去求丞相府的千金,让她可怜可怜你,说你只想要一个妾氏的地位,不管如何,你要死也必须死在王府里。”
时夙鸢站在晋王府门口,看着母亲离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心里只觉得悲凉和苦涩。
眼底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,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。
这时,王府的正大门被打开,里面众多小厮抬着几十口箱子出来,朝着丞相府的位置而去。
这是去下聘?
时夙鸢一下明白过来,心里狠狠抽痛,转身想要离开。
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:“怎么你娘闹到御前还不够,你又想做什么?”
宇文拓看着突然出现在府门前的时夙鸢,只觉烦闷。
昨天,江母一纸状纸递到御前,说他七年前没有跟时夙鸢同房。
时夙鸢背对着宇文拓的身体僵在原地,缓缓转身,有些婆娑的双目看着他。
只见宇文拓一身蟒服,威严尊贵,好看的凤眸却尽是冷情。
时夙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。
在她转身的一刻,宇文拓才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身形更是单薄的可怕。
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?
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吹倒。
良久,宇文拓才收回视线,冷声道:“本王很快便要娶雨柔,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一个健步骑上沈涛牵过来的千里马。
正要走时,时夙鸢忽然叫住他:“王爷,晚晚可否问你一事?”
宇文拓勒住缰绳,低头俯视她:“何事?”
时夙鸢仰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,轻声开口:“你我成婚七年,你可有一刻当我是妻?”
时夙鸢呼吸变轻,这句话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。
宇文拓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,看着她含泪的眼眶,心里莫名不适。
少顷,他回答:“从未!”
“驾!”干脆利落的一声。
那匹千里马瞬间从时夙鸢身边飞奔而过,荡起一股寒风,吹得她身体微颤。
时夙鸢看着他消失的背影,眼中逐渐寂灭。
忽然间,一滴滴鲜血从她的鼻尖落下,她仿佛毫无察觉,仰头看着天空,只觉得自己这七年,真像一个笑话。
此时,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肩头。
很快,越来越多的雪落了下来,时夙鸢站在雪地里,任凭大雪落满头。
……
暮色将近,时夙鸢无处可去,便只得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。
客栈内油灯昏暗,寒冷刺骨。
时夙鸢坐在桌前不知疲倦的绣着刺绣,没有管越来越模糊的双眼。
“咳,咳咳……”
这时,一阵寒风顺着有些破损的窗户吹进来,时夙鸢轻咳几声。
就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。
“听说看了锦绣江山图的人都称丞相之女是天下第一绣娘呢,这锦绣江山图真有这么好吗?”
“那可不,锦绣江山图简直就是传世之作,听说半个月后就要被进献给圣上做贺礼了,皇上的东西,岂能不好?”
时夙鸢听着外面交谈着锦绣山河图,听着所有人都在夸赞谢雨柔。
没有说一句话,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。
一些字迹逐渐在绣品上显现出来。
十几日后。
时夙鸢眼前已是一片白茫,客栈内的一些小东西她基本已经看不清了。
手摸着绣品上的字,这是她花了十几天的时间,用一双眼睛换来的。
她摸索着站起来,想走出房门。
这时她又听外面道。
“晋王为何要处罚江大学士的遗孀,还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几个时辰?”
“还能为什么,触怒了未来晋王妃呗……”
听到这里,时夙鸢心底再也忍不住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点点滴滴落在绣好的绣品上,像是一朵朵妖冶的血花。
宇文拓,你好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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