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此一役,他继承人的身份再无人敢有异议。他走进家门,目光突然顿了一下。身后管家问道:“少爷,怎么了?”殷瑞诚淡道:“庄园里怎么来了新人?”...
那张推过来的纸上,赫然写着自愿退学申请书!
沈雅瞳孔一缩,她张了张嘴,吐字艰难:“许主任,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,也能当真吗?”
许主任不耐的摆手:“这是学校领导决定的,我也没办法。”
他看着沈雅攥紧的手,又放缓声音:“沈雅同学,学校听说了你父亲的事,只要你不给学校找麻烦,学校也是愿意给你父亲捐款的。”
沈雅心里重重一抽。
半晌,她拿过那张纸,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许主任如释重负的笑了,他掏出手机,温声道:“收款码,我把老师们募捐的钱转给你。”
屏幕上橙色的转账信息犹如跳动的火焰,灼伤了沈雅的眼。
她收起手机,一步一步走出了政教处。
“没事的,沈雅,又有了一笔收入。”她竭力安慰着自己。
肩上却仿佛压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。
走进病房时,沈雅怔怔看着坐起来的慕父,眼眶骤红。
她急步走过去:“爸。”
慕父的手掌轻飘飘的落在她背上,带着无声的安抚。
“这些天,苦了你了,咱们出院吧。”
沈雅赶紧止住了慕父想要下床的动作,却被慕父反手拉住。
“爸爸的身体自己知道,你听话,爸爸想回家,行吗?”
沈雅红着眼睛摇头,慕父握住她的手越发用力:“歌歌,爸不想待在这,你带我回去吧。”
看着慕父眼中的祈求,沈雅终于忍不住的泪流满面。
父女俩搀扶着回到了家。
回家后的慕父仿佛又焕发了活力一般,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。
就连沈雅母亲的遗像边角,他也擦的干干净净。
晚上,更是弄了一桌丰盛的晚餐。
这些事,他统统没让沈雅沾手。
坐上了桌,慕父给沈雅夹了满满一碗菜。
“歌歌,爸爸最高兴的,就是有你这么个女儿。”
沈雅强笑一声,忍住泪低头扒饭。
她没看见,慕父因痛苦骤然蹙起的眉,和眼中浓烈的遗憾。1
夜晚,沈雅躺在床上,毫无睡意。
第二日一早,她很早就起来做了早餐,想着怎么劝说慕父去医院,她推开门,脸色陡然一白。
只见慕父抱着慕母的遗像,安安静静躺在床上,而床头柜上是打开的安眠药药瓶。
沈雅怔愣半晌,声音很轻的喊了句:“爸?”
房间里静的可怕。
沈雅霎时眼泪就出来了,她一步步走过去,脚下都是虚的。
走近了才看见,慕父的手上,还攥着一张纸。
沈雅颤着手抽出。
——“歌歌,爸爸这辈子,无愧天地,唯一愧对的,只有你……女儿,爸爸走了,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。”
眼泪一滴滴落下去,浸透纸背,沈雅骤然痛哭出声:“爸!”
深冬的夜,正是最冷的时候。
……
沈雅在邻居的帮忙下,处理了慕父的后事。
她瘦了一圈,站在风中,好似下一秒就能被吹走。
邻居张婶担忧的看着她:“歌歌,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开魏家?”
沈雅轻轻点头:“嗯,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东西,也该走了。”
张婶不说话了,许久,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。
“老慕总说你会有出息,副楼里的人虽然笑他,但心里都是认同的。”
“孩子,这是张婶的心意,你别嫌少,也别推辞。”
“放手去闯吧,真到没办法了,张婶肯定管你一口饭吃。”
沈雅接过那个红包,紧紧攥在手心,被忍下的哽咽刺的她喉头生疼。
走出魏家,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副楼前,张婶跟一众邻居,用力朝她挥着手。
……
两个月后,殷瑞诚从国外出差回来。
经此一役,他继承人的身份再无人敢有异议。
他走进家门,目光突然顿了一下。
身后管家问道:“少爷,怎么了?”
殷瑞诚淡道:“庄园里怎么来了新人?”
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即刻明白过来。
“少爷,司机慕峰两个月前去世了,沈雅也没留在魏家,我就安排人顶上了空缺。”
殷瑞诚心里一震。
他沉默着走进书房,拨通了沈雅的电话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……”
殷瑞诚看向窗外副楼的方向。
那里,下人们进进出出,一切如常。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一切如常。
五年后。
魏氏会议室。
殷瑞诚翻动着文件,声音冷沉。
“这次我们要见的是国外顶级财团,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
他坐在上首,冷峻卓然,短短一句话就叫所有人神色一肃,齐齐应是。
五年时间,殷瑞诚已坐稳了魏氏总裁的位置,而他本人更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,冷酷非常。
就在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助理开口:“魏总,MG集团的人快到了。”
殷瑞诚站起身来,带领所有人下楼迎接。
10点。
不差一分不多一分。
MG集团的领头人率先走下商务车。
红底高跟鞋,白色西装,黑色墨镜。
她径直走到殷瑞诚身前,取下墨镜。
这一刻,殷瑞诚视线凝结。
五年前离开的女孩,穿过重重时光再次出现在眼前。
像面对一个陌生人那样,朝他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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