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逸城才是帝夫?
虞欢脸色顿时大变,下意识回道:“怎么可能?江逸城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汪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,不再做声,而是将手中的圣旨递给面色难看的江颜婉。
“江小将军,这是喜事,可别拉着脸了。”
宣布完圣旨,汪公公施施然离开了。
人一走,庭院内顿时响起各种声音。
一字一句都是在恭维江逸城,好似之前说江逸城恶毒的人不是他们一般。
人们不敢过多议论帝夫的不好,便将话头引向了狼狈起身的江冥。
“这个江冥,据说和帝君不对付,以后要离远点,可别惹得一身臊。”
“他可厉害呢,听说,还把老将军给帝君留下的聘礼霸占了。”
“哇,这梁子可结大了……”
每一个字都扎在了江冥的心脏上,他脸色的血色也一点点褪下。
虞欢心不在焉和裴晴面上复杂,两人都没出声。
而江颜婉则是手执圣旨,僵着脸招待着宾客们。
直到宴席结束,府中的热闹褪下一片寂静。
四人坐在正厅内,江冥忽的情绪失控,难过地哭了起来。
“哥哥怎么能这样?他一个世家公子,还有婚约在身,居然跟陛下……”5
这话乃是大不敬,虞欢在江颜婉要安慰之前先开了口:“不可乱议皇室,你想被砍头吗?”
江颜婉眉头拧起。
江冥一哽: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不然他怎么当上的帝夫?还故意在我生辰宴上宣布圣旨……”
虞欢沉默以对。
裴晴的目光也望向别处,没接话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江颜婉则微微弯下身:“今后他是帝夫,身份高贵,不可造次。”
虞欢能看到江颜婉紧皱的眉头。
她也算从小和江颜婉待到大,知道这是女人耐心即将告罄的表现。
江冥也敏锐地见好就收:“长姐,我知晓了,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……”
一直沉默的裴晴终于出声:“我还有事,便先告辞了。”
四人分道扬镳。
……
生辰宴结束后,虞欢的日子也闲了下来。
这种清闲,总叫她想起见到江逸城的最后一面。
——浑身脏污的、甚至有点像小乞丐一样的少年。
犹如一朵被磨去锐气的狼。
他明明是一副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,最后却笑了。
然后江逸城说:“虞欢,我们解除婚约吧。”
振聋发聩,震得她心都在颤。
她从前就想着解除婚姻,可当真正解除了,她却发觉心脏空落落一片。
也隐隐体会到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。
她睡得不好,甚至多梦。
她总能梦见江逸城唯唯诺诺的样子,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,让她实在看不起。
梦里的她跑去找他,看见了他狼狈不堪的背影。
虞欢刚想开口。
随后,她瞬间回到了漆黑的厢房之中。
寂静、空落,月色清寒无光。
是……她以前,分明是想帮着江逸城的。
可他却被她逼得进了皇宫那种勾心斗角之地。
江逸城那样懦弱的人,能一个人在皇宫内活着吗?
他一去就是帝夫,先帝在时,就有许多侍君想争夺帝夫之位而不择手段……她心里一激灵。
她长袍都没顾上披,径直起身,打开门喊来了何管家。
“备马,我要去一趟皇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