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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时的钟情又怎会猜到,秋北臣真的会对别的女人认真呢。
想着,她再看过去的眼里带了些情绪。
有埋怨,还有些嫌弃。
也不知道这个小白脸的清白有没有被玷污……
这世上,最了解钟情的人,当属秋北臣。
只是一眼,他便猜到女人心中所想。
可事关新的恋情,他不想再这个时候讨论,伸手拿起水杯的同时,敛下暗眸。
“我不觉得,你费尽心思走到今天这一步,只是为了问这个。”
费尽心思……
看看这用的都是什么词。
钟情从不是玻璃心,可这一刻的心头竟泛起了酸涩。
脑海里的词汇暴风狂闪,她想要说什么,又觉得还不是时候。
最后唯有压下苦涩,无声地深吸口气,“是呀,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个。”
双手撑着泛寒的双腿,钟情缓慢起身,迈着酸痛的脚走到办公桌前,拿着厚厚一叠的资料再返回到秋北臣身边。
“这里是有关特效药的全部资料,如果你仍怀疑我的话,可以找除了医疗团队外tຊ的任何专家检验。”
秋北臣敛眸瞥去,约摸着十厘米厚的资料,和她之前看的那些医书有过之无不及。
往事在浮现脑海,秋北臣移开视线,带着抗拒的动作往后撤身。
钟情本是期待的眸光被急涌而来的神伤所替代,
倏尔,
沁满了自嘲。
秋北臣只瞥一眼,又重新扳回身子坐好,冷漠至极。
在他看来,这只是又厚又臭的专业术语。
殊不知,里面的每一个数字,每一句总结,都是她反复实验失败后,用命熬出来的成果。
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,有些委屈,为了大局,她可以咽。
不想再矫情,钟情直接蹲身到秋北臣面前,强制性拉过对方的手。
“不管你对我有多少不满,爷爷的病不可以儿戏,眼下我们没有别的办法,想要救爷爷,只能冒险一试。”
手被拉上的瞬间,秋北臣下意识想要拽回来,却被掌心下的寒凉止住了动作。
钟情感受到了他的反应,却没有时间多做留恋。
“当然了,也不算冒险一试。”
秋老爷子对她有知遇之恩,钟情不会拿对方的身体冒险,包括秋北臣。
她垂下头,掩藏眸底的情愫,“我们有过最准确的临床试验数据,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,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没有结果,对爷爷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的二次伤害。”
秋北臣虽将对方的手紧握着,神情依旧是疏远。
“你拿什么保证。”
他的爷爷只有一个,他要的是万无一失,而不是保证。
什么保证……
面对着男人的审视的目光,钟情强压下心头异样,殊不知那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我。”
她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,就是最好的保证。
“什么?”秋北臣拧眉,没有明白她的意思。
钟情深吸口气,视线相聚的一瞬间,她本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。
在望着秋北臣的脸,钟情变换了口径,“我用自己后半生的前途向你保证,如果爷爷出了什么事,我把命赔给你。”
秋北臣挺直的脖颈一怔,眼里的惊诧却是转瞬即逝。
凉薄且不沾有半分情意的话紧随而至。
“你的命,值钱么?”
钟情不得不承认,这五年来秋北臣成长了很多。
以前的他,可是藏不住半点情绪,哪会像现在这般,即使有所意外,也是转瞬间掩藏。
还有,嘴巴也变得更毒了。
“当然了,如果你赌上自己后半生的前途的话,倒还有点说服力。”
秋北臣眼里含着讥讽,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不耻,“毕竟,你视前途和钱财,如命。”
“哈。”
一声轻笑,带走这五年来所有的心酸与泪水。
钟情不想解释什么,拜金女嘛,她什么都知道的。
“你且当是这样吧,只要同意给爷爷用药,随你。”钟情的语气中,深藏无奈。
而她的举止,落到秋北臣的眼里,倒成了一种默认。
不甘的怒意席卷整颗心脏,昏暗的眸光里流露出憎恶的同时,秋北臣抽离紧握在一起的手。
大手离开的刹间,钟情好不容易有了些温度的手心再次被寒意侵袭。
羊羔玉指轻颤了颤,片刻后,落寞收回。
秋北臣终于妥协了,“我同意给爷爷用药,但在此期间,你只能留在帝都,哪都不许去。”
钟情仰头,望向头顶起身的人。
他是严肃的,偏偏这个时候她失了神,微微失焦的眸光顺着轻冒胡茬的下巴,凝上那沾染了菊花瓣的软唇,钟情的舌尖习惯性的舔了舔唇角。
秋北臣的唇最是软的,以前她便贪恋的不行。
泛着寒意的身子不自觉的站起来,头顶的吊灯也非常给力,在她不受控制的拥进潮热的胸膛时,刹的熄灭。
昏暗的室内,熟悉的皂香毫无防备的侵入秋北臣的嗅腔,连带着那小小软软的身子全部闯进他的领土。
坚决地,奋不顾身的。
那一刻,本以为自身足够坚定的秋北臣,破天荒的乱了神。
软糯的,带着些许撒娇的柔声从脖颈间传来,带着极致的魅惑。
“阿臣,我嘴干。”
钟情的唇炎是高考的时候留下的。
那会儿她背负着太多人的期望,为了能够摘夺理科状元的头衔,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学习。
和秋北臣外放的性格不同,她一向情绪内敛,对于焦虑的表现便是啃指甲和撕唇皮,撕着撕着,演变成了唇炎。
出门在外忘记带唇膏时,她总会喊嘴巴干。
一到这时,秋北臣便会主动充当润唇膏,捧着她的脸颊亲过去,其功效也得到了钟情的首肯。
说话时,钟情已经仰着脑袋,主动把脸贴了过去。
昏暗的夜色,她将明晃的试探完全藏于期待的眸光之下。
随着掌心下越发加速的心脏跳动,钟情可以肯定,这男人她还有在追回来的可能。
尽管下一秒秋北臣便把她决绝的推开。
跟着肩膀上的力道,钟情踩着细高跟往后退了两步。
鞋跟踩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刺耳。
她本想说些什么,可嘴唇传来的温热让她赶忙仰起头。
“嗯。”
秋北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随着亮光透过敞开的门传进来,只见钟情捂着嘴巴快步跑走。
同一时间,头顶的吊灯忽闪两下后再次亮起。
顺着余光,他低头看向地板上的几滴血迹,瞳孔下意识紧缩。
秋北臣再不做思考,拧着眉,大步追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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