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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令苏远扬没想到的是这负五万只是一个开始。
  谭家军在前线作战,军费要得又急又频繁。
  苏远扬又刚刚上手。
  手忙脚乱,完全顾不过来。
  从前他只一心读书,写写文稿,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。
  现下,账本摆在他面前,他完全看不懂。
  谭父在军队休整之余,发现新一批军费和物资迟迟未到。
  便派谭清婉亲自回去查看情况。
  谭清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  但乌黑的眸子仍旧十分有神。
  “清婉,你可算回来了,辛苦了。”苏远扬见谭清婉回来,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  不料谭清婉脸色并不好看:“军费物资为何迟迟不到?”
  “你可知,晚到一日,前线的战士们就要多挨饿受冻一日。”
  苏远扬将情况和盘托出。
  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我也是没办法,前几批军费已经是我将父母为我结婚准备的聘礼拿去变卖得来的。”
  “再要,我是真拿不出来了。”
  听着这些话,谭清婉微微蹙眉。
  “谭家商铺的盈利呢?”
  苏远扬哪里会说自己连账本都看不懂。
  他只是沉默。3
  谭清婉的目光在苏远扬身上流转片刻,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  好半天,她清冷的声音响起。
  “办个募捐会吧。”
  ……
  陆公馆。
  在陆寒舟的打理下,虽然陆家不复从前的光鲜奢华,但也算是敞亮能住人了。
  陆寒舟在院子里种了一大丛玫瑰,这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。
  此时他正提着水壶,给玫瑰浇水。
  “少爷,谭公馆送来了募捐晚会的请帖,邀请您明天晚上去参加。”
  石安拿着请帖走到陆寒舟跟前义愤填膺道:“谭公馆那样对咱们,咱们没必要去给他们送钱!”
  陆寒舟摇摇头。
  “谭家是谭家,军队是军队,不可混为一谈。”
  “你要知道,不论谭家军还是陆家军,都是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在抵抗敌寇,我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  石安叹息:“明白了,少爷。”
  翌日晚上。
  灯火璀璨的谭公馆内,谭清婉由苏远扬搂着,端着酒杯迎客。
  被邀请的客人们都来得差不多了。
  但陆寒舟却迟迟不到。
  今天这场晚会,如果陆寒舟不来,那么便算是浪费了。
  谭清婉时不时地望向门口。
  但大门始终没有出现那一抹她盼望的身影。
  苏远扬心中不悦,对她温柔道:“清婉,旧时代的人因常困于内宅,多数心胸狭窄,如果陆少爷不来,也是正常的事。”
  一旁追捧苏远扬的人也纷纷附和。
  “是啊,这陆少爷从前仗着有陆家那般飞扬放肆,如今都被抛弃了,竟还这样孤傲?”
  “还是谭少帅有福气,能得咱们知性得体的大才子苏先生做丈夫!”
  若是在平时,谭清婉只觉这些话适用。
  可前线吃紧,这些话就尤为刺耳。
  她这才深刻地体会到陆寒舟的重要性。
  因为关键时刻,再好听的名声,也比不上真金白银。
  就在这时,聚光灯打在了大门口。
  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身穿着黑色龙纹西装,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的风衣,脸上带着墨镜,气势十足。
  这不是陆寒舟又能是谁?
  “寒舟,你回家了。”谭清婉上前,对他笑道。
  未等陆寒舟回答,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。
  陆寒舟身后缓缓走来的女人眉眼清冷,身形窈窕,黑色的军袍带来的是无尽的威压。
  “谭少帅慎言,寒舟是我的未婚夫,谭公馆可不是他的家。”
  说话的,正是两年前,救过谭清婉一命的,身为沪上总司令的女人,段含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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